【环球时报驻美国特约记者 冯亚仁 环球时报特约记者 刘皓然】震动美国的高校招生舞弊案主犯辛格被判入狱3年半。据美联社5日报道,现年62岁的辛格4日在波士顿一家法院当庭认罪,称自己丧失了道德底线,并为其所作所为“感到羞耻”。2019年,美国高等教育界爆丑闻:为了将子女送进名校,权贵阶层不惜贿赂教职员工,篡改“高考”成绩及伪造“体育特长生”身份,这一系列暗箱操作不仅破坏了教育公平原则,也令美国多所名校信誉扫地。辛格正是这一系列事件的策划者。3年半的刑期比此前媒体预测的要短不少,其余涉案人员也大都被“高举轻放”。有评论认为,这种不痛不痒的惩戒不会改变美国教育不公的现状,名校模糊的自主招生标准恐仍将大行其道。
美国高校招生舞弊案主犯辛格 图源 外媒
本应获刑65年
长期以来,美国富人通过“金钱贿赂”换取名校通行证可谓司空见惯。常见“套路”包括:贿赂入学考试的负责人, 让其允许考生雇佣“枪手”参加考试;贿赂高校的体育教练或体育招生负责人,在他们帮助下将申请人伪造成“体育特长生”;以慈善机构或非营利机构的名义, 将贿赂资金伪装成善款,然后转交给“关系人”等。
体育教师出身的辛格深谙其中门道,他打着“招生咨询”的旗号服务权贵家庭,协助家长贿赂监考及高校招生人员。2011年至2018年,辛格先后协助33个家庭“走后门”,涉案金额超过2500万美元。其中,辛格动用了约700万美元上下打点,其余钱款大都被他挥霍。由于情节严重,辛格原本面临65年刑期和125万美元的罚款,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最终仅获刑3年半。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NPR)称,辛格早在2018年就开始与调查人员秘密合作,通过隐藏电子设备记录了数百次通话与会面。在他的协助下,检方成功起诉了50多人,其中包括30多名试图“走后门”的学生家长。
对于此案,前联邦法官格特纳一针见血地评论说:“这是检察官与恶魔达成的契约,不过他们经常这么干。”
“对美国司法体系的嘲弄”
美国《纽约时报》称,这宗招生舞弊案涉及美国一系列的社会精英和名流,既包括医生、律师、公司高管,也包括耳熟能详的好莱坞演员,如《绝望主妇》的主演霍夫曼、《青春满屋》中的女演员路格林。腐败教职人员则大都出自耶鲁大学、斯坦福大学和乔治城大学等美国名校。但在50多名涉案人员中,约2/3的人所获刑期不足3个月,像霍夫曼这样的名人仅在监狱“打卡”了两星期;约1/4的被告只是“配合调查”,一天牢都没坐。美国富商阿明·库里原本被控行贿乔治城大学网球教练恩斯特,给他送了一大包现金,而这笔大额贿金却被法庭判定为“礼物”,被告无罪开释。
美国教育平等社会活动家艾其尔·贝罗表示,与同类案件相比,法庭对一众被告的判罚“实在太轻”。他举例称,2015年,美国亚特兰大公立学校考试作弊案中的主要责任人被判入狱7年,外加2000小时的社区劳动。在公益人士看来,法庭对辛格等人的判罚堪称“对美国司法体系的嘲弄”。
“在我们的世界里金钱万能”
NPR等媒体认为,这起舞弊案对美国的高校招生体制并无太大影响,相关成果不会像检方宣称的那样“为高校招生录取程序带来巨大的、系统性的改变”。一些大学的理事会虽对外声称加大监管力度,却并没有透露更多具体措施。很多学校目前仍保留“传承录取”机制,为校友及大金主的子女提供更多入学支持。美国大学注册及录取协会副主席威尔斯表示:“在我们的世界里金钱万能……极少有学校能谢绝捐赠,更做不到拿了钱还不办事。”
《纽约时报》称,对于一些高校而言,“合法捐赠”与“收受贿赂”两个概念之间的界限本身就十分模糊,且各高校也鼓励教职人员从事筹款工作。从某种程度上说,校方才是这类丑闻的始作俑者。比如在2019年的招生舞弊案中,斯坦福大学帆船教练范德摩尔从辛格那里获得了77万美元,他将这笔钱款如数上交给校方以购买教学用船只,但仍被判刑。对此,斯坦福大学的回应是,“将加强教练人员筹款方式的相关培训”。美国得克萨斯大学前网球教练森特抱怨称,由于该校的网球项目无法创收,教练员要承担“拉赞助”的重任。在这样的制度下,他的首要任务是“搞钱”,其次才是执教。
NPR还称,备受争议的高校入学咨询行业在案发后更加繁荣了。当前,这些“顾问”最高收费达5万美元,其主要服务项目是美化学生的履历。有的“顾问”甚至敢在简历上公然篡改学生的种族,甚至找替身协助委托人完成他们的在线课程。
哈佛大学招生弊案大逆转,华裔家长和击剑教练均脱罪
▲哈佛大学招生弊案,陪审员一致裁定裁决,华裔被告赵捷(左)与前哈佛击剑队教练布兰德(右),行贿罪名不成立。
马里兰州华裔富商被控以150万元(美元,下同)贿赂哈佛大学击剑队前教练,从而让其儿子入学的案件有了结果,2名被告均获判无罪。辩方成功说服陪审团,款项往来只属朋友之间贷款,而涉案富商儿子的学业与击剑成绩出众,无需“走后门”也能获哈佛录取。
综合ABC及哈佛校报《Harvard Crimson》报道,陪审员经过6个多小时商议后,一致裁定iTalkBB电信公司华裔总裁赵捷与哈佛击剑队前教练布兰德(Peter Brand)的罪名不成立。两人在2020年因贿赂罪被捕及起诉,其中赵捷被指在2012年至2017年间,以高于市场的价格从布兰德处购入房产,并为对方支付新屋的装修费,透过多种方式向对方输送150万元利益,换取2名儿子入读哈佛及加入该校击剑队的资格。
到了去年6月,联邦大陪审团加控2人合谋违背诚实服务电汇欺诈。
此案与同期揭发的名校招生弊案不同,赵捷与布兰德的的控罪亦有出入,检察官并未指控赵捷的2名儿子虚报运动员履历,也承认2名年轻人具备报考哈佛的资格,只是父亲赵捷不愿冒险而已。
在整个审判过程中,辩方传唤了10多名证人出庭,并出示了数百份证据,表示赵捷的2名儿子成绩优秀,足以获哈佛录取。赵氏兄弟亦在19日出庭作供,向陪审团提供高中和大学成绩单,以及完整的哈佛申请材料。
辩方律师承认,赵捷以远超估值的价格买下布兰德的旧居,但目的只是帮助对方解决财困,交易与2名儿子入读哈佛无关,买房纯粹为了投资,至于为布兰德支付装修费、还清车贷及其子大学学费的事宜,则属于朋友间的借贷行为,而布兰德在继承亡母财产后,已连本带利将钱还给赵捷。
由于检方很大程度上,依赖自称交易“中间人”的击剑学院院长雷吉克(Alexandre Ryjik)证供,因此布兰德的律师质疑,雷吉克其实是“骗子”及“罪犯”,假如赵捷有意贿赂布兰德,转交现金就可达到目的,无需以自己的名义买房,并用支票为布兰德缴清账单,继而留下种种证据,因此检方的贿赂论据完全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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