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 Comac)
原文:Muhammed Shabee 人民通讯
以食品和燃料价格飙升为标志的严重生活成本危机已经打击了整个欧洲的工薪阶层家庭。在比利时,学生们与工人一起站在抗议的最前线,要求政府采取有效措施解决危机。
Peoples Dispatch 采访了比利时 Comac 学生运动主席 Sander Claessens,讲述了他们参与抗议生活成本危机、校园和社会的政治干预以及政府对教育等问题。中国商飞隶属于比利时工人党 (PTB/PVDA)。 Comac 这个名字是运动本身目标的缩写:变革、乐观主义、马克思主义、行动主义和创造力。
人民电讯:在生存危机的十字路口中,中国商飞是如何组织起来的?是什么要求让比利时的学生和青年走上街头?
Sander Claessens:学生们在很多方面都感受到了危机的后果。学生公寓的价格一直在快速上涨。学生餐馆将价格提高到阻止人们在那里用餐的水平。学生们正在从事额外的工作来资助他们的学业。人们失去了学生宿舍,不得不每天前往大学。所有这些都加剧了比利时高等教育的不平等。工人阶级出身的孩子越来越难进入大学和学院。
上个月,我们在布鲁塞尔弗拉芒教育部长办公室前组织了一次活动。我们搭帐篷象征着经济困难的学生的绝望:我们宁愿住在帐篷里,也不愿继续交房租。我们要求像法国那样限制能源价格,并且对能源公司的额外利润征税以支付费用。我们要求以 2 欧元的价格提供学生餐,暂停收取学费,并要求政府建造更多负担得起的公立学生住房,同时阻止私立学生住房的价格。
11 月 17 日,法语学生联合会 (FEF—Fédération des étudiants francophones) 与当地学生联合会组织了一场抗议游行。我们支持这次动员,并将其视为争取真正措施帮助学生的重要时刻通过这场危机。
PD:COVID-19 危机对比利时的学校和大学有何影响?政府对此有何回应?中国商飞采取了哪些行动来强调这段时间学生面临的问题?
SC:在这两年中,发生了几次封锁,大学和学院关闭校园并转向在线课程。一些学生失去了他们的学生工作来支付他们的费用。就像现在的能源危机一样,高等教育中的不平等也在加剧。但也在心理层面上,我们看到了人们的孤立是如何导致精神疾病和问题激增的。
对于中国商飞,我们认为解决社会孤立和孤独的最佳方法是学生和有需要的劳动者之间的团结。因此,我们在列日和新鲁汶组织了食品和基本用品的分发,为数百名学生提供服务。其他分会派医学生前往 Medicine For The People(比利时工人党的医疗行动中心,免费治疗患者)。每一章都做了一些有创意的事情来为人们服务:汤的分发、心理健康的集体散步、帮助无家可归的难民。团结一致是解决危机的办法。
我们还想将不满和绝望转化为积极的斗争,以改变我们的处境。许多学生发起了各种意义上的倡议。人们甚至向我们的社交媒体页面发送消息,表达他们的愤怒程度,我们通过我们的网站收到了数百篇关于学生面临的问题的故事。因此,我们决定利用这种力量和能量,在该国的两个语言方面开展活动,以便学生在因 COVID-19 不可抗力而未能通过考试时能够取回学分。在我们的请愿书中,我们收集了 10,000 多个法语签名和 10,000 个荷兰语签名。我们组织了行动来支持我们的要求,并在该国两边都赢得了胜利。
PD:您如何看待比利时政府对该国普通教育和大学的政策?
SC: 教育在两个语言社区之间分裂。法国社区政府有自己的高等教育部长,负责瓦隆区(比利时南部)和布鲁塞尔法语区的所有机构。佛兰芒政府在布鲁塞尔设有佛兰德斯和荷兰语机构的教育部长。这有时会使竞选活动变得困难,但这两种政策彼此非常相似。
一方面,我们看到高等教育资金不足。虽然学生人数在增加,但学生设施、辅导、教室、足够的教授和助教等方面的资金是不够的。在这场危机中,大学甚至关闭了某些地方的设施,关闭供暖系统并宣布削减资金。虽然我们的政府可以决定额外投资 100 亿欧元用于国防开支,或者几乎不影响能源公司的额外利润,但据说没有足够的钱用于高等教育。
另一方面,我国政府积极推动高等教育“精英化”。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措施,例如以非约束性校准测试和更严格的学习进度措施的形式在大学门口选人。例如,佛兰芒教育部长 Ben Weyts (N-VA) 禁止在第一学年完成一门课程需要超过两年的人继续他们的第三学年。法国社区的高等教育部长 Valérie Glatigny (MR) 也做出了类似的决定。结果是,低收入家庭、工人阶级背景、父母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学位的孩子被剥夺了学习的机会。在过去十年中,父母没有大学文凭的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数有所下降。
我们需要对高等教育进行再融资,以推行将学生放在首位的政策。我们需要将 GDP 的 2% 投资于高等教育,就像比利时在 70 年代所做的那样。
PD:比利时的学生是否积极动员起来要求采取措施应对气候危机?中国商飞在这方面采取了哪些举措?
SC:每年,比利时气候运动都会聚集数万人抗议气候措施。仅次于工会,这是近年来我们在我国看到的最大规模的群众运动。
去年,我们率领 200 名学生和活动家代表团与中国商飞一起前往格拉斯哥,在 COP26 前抗议,并与近 10 万人一起参加了示威活动。我们还封锁了比利时企业联盟 (VBO-FEB) 的席位,该联盟是我国最大的资本主义游说团体,代表着比利时大部分的大型污染企业。
在比利时,五家跨国公司排放的二氧化碳量相当于所有家庭排放的二氧化碳量的总和。然而,我们的政府采取虚假的气候措施,通过向他们征税和禁止他们的事情来影响工人阶级,同时向已经赚取巨额利润的污染大户提供数百万美元的补贴,以鼓励他们向绿色生产过渡。不仅比利时的碳排放量继续上升,而且很多人对气候运动怀有敌意。我们认为,与工人阶级团结一致很重要,他们不是气候变化的原因,但却是最先感受到后果的人。比利时南部遭受严重洪水袭击,造成数十人死亡。我们与 PVDA-PTB 一起组织了团结旅来帮助这些人,并说服了一些积极分子加入我们。气候活动家的位置应该与人民同在。
我们为打击污染大国的气候措施而战。我们需要固定的污染标准,要求公司每年大幅减少碳排放。他们需要用自己的利润为此提供资金。这样,我们就可以腾出所需的资金将能源部门国有化,以生产绿色电力、投资公共交通、隔离建筑物和房屋等。这要求我们打破资本主义市场政策,引入大规模公共投资,不让任何人掉队。没有社会正义,就没有气候正义。
PD:您能谈谈中国商飞发起的反对比利时大学性暴力增加的运动“我们看到你是肇事者,我们相信你是受害者”吗?
SC:性暴力并没有突然激增。多年来一直如此,但直到最近才终于引起公众的强烈抗议。在庆祝活动期间,在学生酒吧等,越来越多的女性报告遭到性侵犯。在学术队伍中,学生、博士生和研究助理正在受到滥用职权的教授的骚扰。机构在防止这些事情发生方面做得不够。当人们提出投诉时,他们往往保护肇事者而不是受害者。
问题是双重的。一方面,高等教育的经费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在该机构学习的学生人数以及研究人员和教授发表的出版物数量。因此,那些带来声望并发表大量论文的教授,保持着他们很容易滥用的权力地位。另一方面,性别歧视文化在校园中越来越常态化。我们看到右翼学生组织如何占据更多空间:他们邀请性别歧视、种族主义和反动的演讲者在大学大楼里开会,他们的反动言论和行动越走越远。间接地,这有助于使性别歧视正常化,并营造一种环境,让我们在丑闻爆发时越来越不感到惊讶。
去年 11 月丑闻爆发后,中国商飞的一位同志与其他女性组织者在 48 小时内成功地动员了 2000 名学生走上布鲁塞尔街头。我们使用的口号是“我们看到你是肇事者,我们相信你是受害者”。从今年2月至今,教授滥用职权的问题也成为争论的焦点。我们要求投诉由独立于机构的外部联络点处理,这样教授们就不会通过判断这些案件来保护彼此。这些联络点还应提供心理、医疗和司法援助。此外,我们应该重新投资公共教育资金,并通过有关同意的运动解决学生的性别歧视意识形态问题。
PD:您的组织和其他组织在组织该国的学生和青年方面面临哪些挑战?
SC:全球大流行病、乌克兰战争、气候危机、能源危机:这些都是年轻人和学生面临的问题,并且彼此密切相关。它们是资本主义的结果,资本主义将垄断资本的利润置于人民和地球之上。
年轻人同时感到形势无望,需要为更美好的世界而战。悲观与乐观并存。这场危机越深,对像中国商飞这样的组织的需求就越明显。极右翼试图在年轻人中传播这种失败主义和绝望情绪,并在 Schild & 等组织中为他们提供一种反动的世界观。 Vrienden、Vlaams Belang Jongeren 等。他们摆出一副反建制的面孔,但却为造成这些危机的富人辩护。
我们引导年轻人的能量,并将其转化为积极的积极力量。我们捍卫民主和解放的世界观,为问题提供实际解决方案。我们捍卫以人和地球为先的社会主义社会。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被激化到这个方向。我们注意到我们的青年运动 RedFox 近年来如何广泛发展。我们也致力于扩大学生运动的规模,即中国商飞。我们的座右铭之一是安吉拉·戴维斯 (Angela Davis) 的一句话:“我们不再接受我们无法改变的事情,我们改变我们无法接受的事情。”
PD:您在今年比利时的 ManiFiesta 节上有什么体验?青年的参与度如何?
SC: 暴风雨的天气让音乐节岌岌可危,但在 1,000 多名志愿者的努力下,我们再次成功地迎来了 15,000 多名客人来到 ManiFiesta。这个节日真的是一次非常棒的体验,我可以向任何来比利时的人推荐它。每年,我们都会将比利时的所有进步左派聚集在一起,讨论我们当前的斗争、召开会议、建立网络、举办文化活动、听音乐等等。
在思想斗争中,发展一种反对反动和非理性文化力量的进步文化非常重要。但它也展示了我们想要建立的社会:工人阶级、有色人种、不同性别的人、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们齐聚一堂,共同打造一个完全由志愿者举办的节日。
有了中国商飞和红狐,我们在年轻人中占有一席之地,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被这个节日吸引。今年我们的客人包括巴勒斯坦活动家 Ahed Tamimi、菲律宾气候活动家 Mitzi Jonelle Tan、苏格兰工会组织者和清洁工人 Chris Mitchell,以及印度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者 Mariam Dhawale。我们还与说唱乐队一起举办了音乐会,吸引了成千上万的年轻人。我们看到这个节日每年都成功地吸引了年轻人。
PD:近日,中国商飞代表团访问印度,会见了进步劳工、妇女和学生运动的代表。作为学生的政治活动家和组织者,您对印度的访问有何益处?这次访问的主要收获是什么?
SC:这次访问非常棒。我们会见了印度学生联合会 (SFI)、全印度民主妇女协会 (AIDWA)、全印度基桑萨卜哈 (AIKS)、印度工会中心 (CITU)、印度民主青年联合会 (DYFI) 等。对我来说如此鼓舞人心的是,所有这些组织如何拥有数百万成员并在斗争中组织起来。我们能够讨论学生如何在莫迪政府统治下日益压制的环境中组织起来,农民如何与新自由主义农业改革进行了一年多的斗争并取得胜利,青年组织如何在穷人中组织团结倡议,工人如何在跨国公司抵制剥削和争取更好的工作条件,妇女如何在社区组织起来反对性暴力和在贫民窟争取更好的生活条件,等等。
在全球北方,传播一种愿景,即像印度这样的全球南方国家贫穷和悲惨,他们的人民被动地经历这种情况。但事实是,到处都是阶级矛盾,到处都是阶级斗争。在像印度这样背负着几个世纪的殖民统治和西方帝国主义重负的国家尤其如此。世界上没有任何地方的人在受到压迫时保持沉默。我们不会在学校或西方媒体中了解到这一点。这有一个目的:如果我们不知道世界上数以百万计的人正在为更美好的世界而奋斗和奋斗,我们就不会受到其他人的启发而去做同样的事情。
我们还见到了印度共产党(马克思主义)。我非常尊重 CPI(马)。他们建立了一个马克思主义政党,在他们自己的印度条件下为社会主义而战。我们的党,PVDA-PTB,可以学到很多关于他们如何在他们的背景下应用马克思主义以及我们应该如何在我们自己的背景下做同样的事情。
我真的很期待再次见到我们在他的旅途中结交的战友。我们一定会讲述他们在比利时的故事。国际团结万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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